翌日清晨,郑孤涛开始指导付流形习武。
郑孤涛依旧是酒不离身,只不过比起昨天,他的神情带着几分痴迷,略显陈旧的酒坛被他当成稀世珍宝一样抱在怀里,连喝酒的时候也不像昨天那样大口大口的灌,生怕将酒液滴洒在地上浪费掉。
反正付流形是搞不太懂,这种味道闻起来差不多的东西真的有那么大的区别吗?
“来,付老弟,我先看看你的成色如何!”说着,郑孤涛随手将手里的长剑丢向付流形。
付流形伸手一接,与剑身刚一触碰,一股刺痛顿时袭来,手指挫到了……
“唔,好痛~”
下意识的捂住手,长剑顺势掉在地上,配重明显不轻的剑镡刚好砸在了脚面上。为了练功方便,今天付流形特地穿的丝绸软靴,这一砸,直接疼得他原地跳了起来:
“啊啊啊啊疼疼疼——”
付流形顾不上手指的疼痛,一边跳着一边伸手捂着脚,结果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果树,额头硬不过树干的他被撞倒在地,头仰青天目弦神迷之时,双眼隐约一个黑漆漆的物体从树干上脱落。盖一大苹果,又稳又准的砸在了他坚挺的鼻梁上……
另一边。
郑孤涛刚刚丢出长剑,接着便挥拳冲了过来,打算先试试对方的实力,却发现眼前这位娇生惯养的大老板转瞬之间已经身挂数彩,扑街了……
还没开始便已结束。郑孤涛当真是一脸黑线——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笨蛋他见过不少,但是笨的如此滑稽且富有戏剧性结局还透着几分秘制悬念的家伙,平生仅见……
“喂!付老弟?你还活着吗?”郑孤涛试探地问道。
恰巧此时喜伯路过,见到付流形鼻血横流、四仰八叉,以一种极具性暗示的姿势倒在地上,神色大变,一个箭步冲到付流形的身边将其扶起,口中不断呼唤道:“老爷?老爷?你没事吧?快醒醒!”
郑孤涛目光一闪:这老管家身手不错啊。
见付流形没什么大碍,就是意识有些模糊,喜伯松了口气。急忙吩咐随性的仆人带老爷回去休息,自己则是走到了郑孤涛身前,一脸无奈地道:“我说郑大侠,我家老爷虽说嗜好习武,可是远不及您这种高手,千万要注意分寸、莫伤了我家老爷啊……”
郑孤涛走到树边,伸脚在地上一带,长剑直接落入手中。
他耸了耸肩道:“不关我事啊,我就让他接了把剑,就成这样了……”
听到这种很像胡编乱造的答复后,喜伯居然没有反驳,只是神色变得更加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
“所以说,你家老爷到底什么情况?”
“唉……郑大侠请至屋中,待老朽细细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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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流形出身于商人之家,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然而好景不长,这一代爆发了农民起义,到处都在打仗,一些山贼土匪们也趁乱而动,整个颐州彻底乱成了一团。而付流形的父母,也在这起动乱中丧生。
失去双亲固然令他伤心欲绝,但也让年幼的付流形明白了力量的重要性——如果父母身怀绝世武功,那群流寇土匪怎么可能伤到他们的性命?
付流形就像无数故事中那些苦大仇深的主角们那样,展开了自己传奇人生的第一步——习武变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倒不是说付流形天赋太差,而是无论他学什么,虽然学的会,可一旦运用到实战上,就会变得一团糟。积泥山抬眉洞有位高人在教了他三天之后,给了个相当全面的分析:
心理素质太差,临敌过于紧张,缺乏勇气,害怕受伤,敌人气势一强便自乱阵脚。
总结,打起架来像***。
这还不算,最致命的是付流形的这项技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成长,到了现在,已经演变成了光是接下对方并无恶意的投掷型物品就能把自己弄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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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郑孤涛喝干了酒坛中的最后一滴酒,他十分坦然的说道:
“不行,这徒弟我教不了。”
喜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你放心,酒我不白喝,我白给你们当一年的护院,分文不取,只要有酒喝就行!”
果然是惦记着老爷的酒窖啊……喜伯无语。
这时,付流形出现在屋外,也听到了郑孤涛的话,但是他的目光没有一丝的犹豫与迟疑,依旧充满了坚定,即使没有说出口,在场的诸位也能听见他那铿锵有力的心声:
我不管!我就是要学武功!!
郑孤涛显然不打算在付流形身上浪费时间了,但是看了看已经空了的酒坛,他还是深吸一口气,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劝导道:
“我说付老弟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你真的没必要勉强自己,安心当个有钱人不好吗?再贵的酒都喝得起,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这简直就是神仙日子啊,学武功有什么好?就拿我来说吧,十几年闯荡下来,暗伤不断,有一次和一位武林名宿比剑,我为了获得胜利,不惜主动卖出破绽,虽然最后赢了比试,声名大振,却也被他削下一只耳朵,你看……”
说着,郑孤涛撩起自己右侧的乱发,那里果然光秃秃的。
“这还不止,为了顺利凝练出玄阴真气,我深入雪山深处,苦学九九八十一天,虽说顺利破关,却也彻底冻坏了我右侧的**,你看……”
喜伯一把按住郑孤涛的手:“郑大侠,裤子就不用脱了!”
“唉……”郑孤涛放回了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说,连我现在都不敢确定,自己做的这些到底是不是值得,当初干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想不开出来跑江湖呢?”
听了郑孤涛的话,付流形坚定的眼神出现了一丝迟疑。
他很怕受伤。他甚至觉得,自己之所以打起架来像***,其实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害怕受伤从而导致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畏畏缩缩。
然而他虽然心里清楚,可是却始终无法克服,付流形不禁问自己,如果自己是郑孤涛,会为了名气而牺牲自己的一只耳朵吗?真的有勇气以一颗**为代价,去练成玄阴真气吗?
自己,究竟是不适合习武,还是根本没有勇气承担习武所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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